铁将军让将士们将“太祖武皇帝的牌位”高悬在城墙的豁口上,燕军的旋风炮瞬间哑了火,济州城外漫天飞舞着兵士撒着的避火符。
燕王咬紧牙关,攥紧拳头,他怎么能冲着高祖的牌位开炮呢,他厉声呵斥道:“老贼,此招阴损至极。”
“大王,城墙上浇筑着铁水,坚硬无比。”薛鲁心思沉沉回禀道,旋风炮无法对付这铜墙铁壁。
燕王怒不可遏,铁将军阴损至极,城墙挂武皇帝的牌位,这狗贼在赤裸裸控诉他谋反的罪名。他吐了一口老血,愤怒嚷道:“狗贼,欺世盗名。”
五月二十八日
子夜惊雷,燕军兵临城下,铁将军让将士们把储藏了一月有余的黑狗血尽数撒在城头上。惊雷下满城墙的狗血,燕军吓尿了。不知谁喊了一声:“有鬼!”
多米诺骨牌效应,这声“有鬼”仿佛一道惊雷。整个济州城笼罩在一片黑云下,紧接着,一片孩童哭泣之声在四周回荡。
“阿爹,阿爹”的魔咒声在城墙上空回荡。燕王心惊,这是什么幻术。惊雷下,一张张招魂黄纸从天而降。燕军人仰马翻,连连后退数里。
薛鲁面色沉沉,拱手回禀道:“大王,黄纸上写着《高祖武王语录》。”
燕王大惊,语录第一条“不可变乱祖制”。变乱祖制的子孙皆为谋反。这简直是诛心之论,他仰天长啸道:“诛心之论,狗贼拿命来!”一切阴谋将毁于炮火, 他下定决心般挥手,炮火齐发,一道道火焰瞬间点燃了济州城。
铁将军面容憔悴,沟壑布满他文人的面庞。如此强大攻势,他已三天三夜未曾合过眼,兵士回禀,曹国公一病不起,这可如何是好。征虏大军在白河沟失了斗志。他一介文人,不知如何统领军队,他唯一长处是通读各类兵书,他心知此时此刻,攻心之计或许能为济州争取最后时间。
火油一桶桶往城墙上浇,距离上次浇灌滚烫的铁水一月有余。火油遇到炮火,瞬间燃成一片,瞬时间,整个城池仿佛窜出一条条蜿蜒盘旋的巨龙,那场面蔚为壮观。济州城让烈焰包围着。两军皆出不去也进不来,攻城的云梯在火光下摇摇欲坠。
一曲陨声划破天际,随之而来是一句句撕心裂肺的呼唤,四郎!四郎!四郎!那一声声呼唤仿佛能穿透燕军大营,直达燕王耳中。
哐当一声,云梯断裂。那一声声“四郎”呼唤声仿佛成了催命符,恐慌的浪潮如瘟疫般瞬时间传遍燕军,攻城的云梯在火焰包围下纷纷断裂。
燕王心中大骇,那一声“四郎”仿佛成了高祖惩罚他的催命符。
薛鲁怒不可遏,此等鬼怪,他见多了,他双目通红,厉声道:“大王,老贼妖言惑众,蛊惑军心,我要砍了他。”
燕王望着护城河下翻涌的云梯,心凉了半截,他厉声阻止道:“薛鲁,莫要冲动,所谓天时地利人和,天时不与,我们暂时退去。”
薛鲁面色潮红,不甘嚷道:“大王,我能削了那老贼的头颅。”
燕王挥手退军,这一路上,他们连破六城,一路长驱直下,粮草已散供应不足,确实到了休战的时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