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的裴家别庄,苏锦欢将西域国师的日记平铺在案上,烛火将泛黄的纸页映得透亮。
日记末尾潦草的字迹写着“月满之夜,血祭南疆”,墨迹边缘晕染的暗红痕迹,昭示着这并非普通墨水。
她摩挲着那些晦涩的西域文字,突然发现每行字的间隙里,还藏着用朱砂绘制的微型蛊虫图腾。
“郡主,玄清观传来飞鸽传书。”裴明远推门而入,手中信笺还带着露水的潮湿,“道长说南疆十万大山近日瘴气异常,怕是有人在暗中布局。”
话音未落,窗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,暗卫翻身跃进院中,呈上一枚刻着西域皇族徽记的密令。
密令上的文字证实了苏锦欢的猜测——西域皇族正集结巫祝,准备在月满之夜于南疆古祭坛举行血祭。
而祭品,竟是从各地掳掠来的百名皇室血脉。“他们想借南疆的阴煞之气唤醒噬天蛊。”
苏锦欢将密令掷于沙盘,南疆的位置被重重画上红圈,“先帝遗诏里提到过,噬天蛊需以纯血为引,若让他们得逞...”
破晓时分,苏锦欢带着裴明远和玄清观道长秘密南下。
马车穿行在蜿蜒山道间,空气中的瘴气愈发浓重。
当他们抵达南疆边境时,只见漫山遍野布满了诡异的黑幡,幡面上的蛊虫图腾在风中扭曲变形,仿佛活过来一般。
“前方就是古祭坛。”道长神色凝重,拂尘扫过地面,瞬间燃起几簇净化之火,“这里的怨气比京城更甚,怕是已有不少皇室血脉惨遭毒手。”
话音未落,山林中突然传来孩童的哭喊声。苏锦欢展开轻功循声而去,在一处山洞中发现了被囚禁的孩子们。
他们脖颈处都烙着血色蛊印,显然已被种下控制心智的蛊虫。
“别怕,姐姐带你们回家。”
苏锦欢小心翼翼地为孩子们解开绳索,青鸾镜的光芒温柔地笼罩着他们,蛊印在青光中渐渐消退。
就在这时,洞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,数十名西域巫祝举着骨杖围堵过来,他们口中念念有词,地面突然钻出无数赤红蜈蚣。
“保护孩子们!”裴明远挥剑斩向蜈蚣,破魔剑上的赤红光芒与蜈蚣的毒雾碰撞,溅起阵阵火星。
道长则双手结印,金光化作结界将众人护住。
苏锦欢趁机将孩子们转移到安全地带,却发现队伍中少了个身着明黄龙纹的少年——那分明是失踪已久的三皇子!
“三皇子被带去祭坛了!”一名孩子哭着指向山巅。
苏锦欢望向山顶那座被血色雾气笼罩的祭坛,隐约可见祭坛中央插着九根刻满咒文的青铜柱,三皇子被绑在最中央的柱子上,西域皇族的大祭司正高举权杖,准备将匕首刺向他的心脏。
“来不及了!”苏锦欢咬破指尖,鲜血滴在青鸾镜上。
镜中浮现出先帝遗留的阵法,她与裴明远、道长三人呈三角站位,三股力量在空气中交织成金色光网。
当光网笼罩祭坛的瞬间,大祭司发出愤怒的咆哮,九根青铜柱同时迸发邪气,将光网撕出裂缝。
千钧一发之际,三皇子突然睁开双眼,他脖颈处的蛊印爆发出耀眼的光芒。
原来皇室血脉在生死关头会觉醒特殊力量,三皇子周身萦绕的金色龙气与苏锦欢的阵法产生共鸣,形成一道更强大的防护罩。
大祭司的匕首刺在防护罩上,迸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。
“趁现在!”苏锦欢大喊一声。